星汉灿烂同人文之天若有情 74
引子——
程少商同霍不疑终于冰释前嫌，解开心结，两人定下百年之约，共同期待两月后的大婚……
【有事阿父无事陛下】
霍不疑带着安乐来到永乐宫的时候，君臣二人聊得正欢。
安乐跟着霍不疑跪下来，随着他一起规规矩矩行了一个大礼，昂首挺胸大声喊道：“安乐见过文大父！”
文帝见他头顶两根冲天炮，上面扎了两根醒目的红丝带，配上那一身绛红色的衣袍，活脱脱一个年画娃娃，他不由笑眯了眼道：“哎哟——这还没到过年哪，谁家的年画娃娃就出来啦？”
安乐得意得晃了晃脑袋，将头上那两根红丝带晃得左右飞舞：“我不是年画娃娃，我是霍家的小将军！”
“哈哈哈哈，好一个霍家的小将军！”文帝哈哈大笑，口中连声道：“快过来快过来，让文大父好好看看！”
“文大父，我可想死你了，你想我了吗？”安乐蹦蹦跳跳地扑进文帝怀里，文帝搂着这大胖娃娃，摸摸他肥嘟嘟的下巴肉，又摸摸他肉乎乎的小手，一脸的心满意足，“想啊，文大父想你想的觉都睡不好啊！”
文帝看向程始，感慨道：“瞧瞧我们安乐这小模样，这小身板，这机灵劲，真不愧是我霍翀兄长的孙儿，太会长了！唉，若是霍翀兄长还在，抱着这大胖小子，该有多开心啊……”
程始笑眯眯地看着安乐，心下更是得意——我家嫋嫋生的孩儿，我程始的孙儿，长得能不好吗？
两人兴致勃勃地交流起安乐的可爱之处，安乐在文帝怀中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两人的赞美。半晌，一边被冷落多时的霍不疑轻轻咳嗽了两声，然而两人丝毫不在意他，倒是安乐心疼坏了，立刻大声道：“文大父，我阿父还跪着呢！”
“啊？”文帝迷迷瞪瞪地看过去，见霍不疑还跪在大殿中央，他斜乜着霍不疑，阴阳怪气道：“哎哟哟，今日是哪路的风，竟将高雍侯给吹进宫来了？”
霍不疑见文帝满脸写着“我要找茬”，他今日有求于文帝，只能陪着笑脸，道：“陛下说笑了，子晟甚是想念陛下，更知道陛下想念安乐，所以今日特意带着他进宫觐见陛下，一解陛下思念孙儿之苦。”
文帝哼了一声，道：“不会吧？高雍侯何时这么体贴朕了？你前日不是还对朕甩脸子吗？”
霍不疑赔笑道：“陛下记错了，子晟哪敢……”
“越皇后说西域进贡了一匹石青色的布料，说是工艺繁杂，宫中就这么一匹，被高雍侯要去了，说是要给家中长辈做衣服，朕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呢，没想到——”文帝哼了一声，转转眼珠，看着程始身上那件簇新的石青色阔袖长衫，酸溜溜道：“朕身上这件常服也穿了好几年了，也不见哪个儿子给朕做件新衣服！”
文帝掰着指头，絮絮叨叨从霍不疑十六岁那年，自己要把裕昌郡主许给他结果被他甩了一个月脸，说到他二十二岁那年，自己说要给程少商另许一门好亲事结果他又半年不回自己家书，最后说到前日自己都不知哪句说错了，结果又被他甩了脸——文帝将十个指头都掰了个遍，斜眼看着霍不疑，哼道：“唉，真是养儿便如养个白眼狼，除了给朕添堵甩脸子，啥也不是，哼！”
霍不疑也不争辩，只是陪着笑脸任他数落，此时才笑道：“阿父说的对，都是阿狰这个做儿子的不对，所以儿子这不是把孙儿给您带来赔罪了吗？就是看在这大胖孙儿的份上，阿父也请饶了阿狰这一回吧！”
霍不疑嘴甜人俊，句句磕在文帝心窝子上，最后那句大胖孙儿更是将他那颗本就不甚坚硬的心哄的越发柔软，文帝看着他那张酷似已故兄长的面容，再看看怀里乖巧可爱的安乐，哼道：“罢了罢了，看在这大胖孙儿的份上，便饶了你这一回！”
霍不疑刚松了口气，却听文帝又笑道：“不过孩子你也送来了，朕今日与亲家还有话要聊，你若是没什么事，就早些回去吧。晚点让亲家把安乐带回去便是。”
程始颔首道：“是啊，这里有我，你就回去吧。”
霍不疑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立刻又提了上来：“陛下，伯父，子晟今日前来，是想跟二位确定一下腊月十五那日……”
“腊月十五那日？”文帝故作惊讶地打断霍不疑，道：“腊月十五不就是个寻常日子吗？”
程始也道：“是啊，腊月十五不就是个寻常日子嘛，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霍不疑咬牙笑道：“陛下、伯父怕不是忘了，腊月十五是子晟同少商的大婚之日。”
文帝转转眼珠，故作惊奇道：“不是说少商自愿在家服侍父母，要将婚期后延吗？”
程始也瞪大眼睛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，道：“是啊，嫋嫋就是这么说的！”
霍不疑看着两人拙劣的表演，只能摇头苦笑道：“那……不过是少商一时戏言，做不得数的。”
程始摇头道：“嫋嫋昨夜痛哭流涕指天指地的发誓，怎会是戏言？况且我都同陛下说好了！”
文帝连连点头道：“不错不错，亲家说他养了个孝顺恭谨的好女儿，不愿嫁人，要在家中陪伴父母，朕虽然恨自己养了个白眼狼，却也不能不成全少商这好名声，所以朕同亲家商议过了，就将你们的婚期延后两年吧！反正你此去西南没有一年半载也回不来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！”
虽知道文帝此话是故意逗自己的，霍不疑还是急道：“这如何能行！”
“少商愿意亲家愿意朕也愿意，你怎么就说不行？”文帝看着他，满脸算计之色，“莫非你的意思是，少商这孝顺恭谨的模样是做出来的，所以不行？”
霍不疑一时语塞，文帝同程始相视一笑，开始东拉西扯，两人故意将霍不疑晾在一边，他几次张嘴想要说话，都被两人含混过去。
文帝同程始也不理他，继续说笑，霍不疑计上心头，也不再说话，微笑地看着两人被安乐哄得眉开眼笑，半晌才唤道：“安乐，到阿父这里来。”
安乐立刻从文帝怀中起身，文帝顿时觉得心中一空，他喊道：“哎呀，乖孙，别走呀。”
安乐却不听他的，只是乖乖走到霍不疑面前，霍不疑将他搂进怀里，当着两人的面将他肉乎乎的脸蛋捏做一团，笑道：“陛下，安乐可爱吗？您喜欢安乐吗？”
文帝羡慕地看着霍不疑的手在安乐肉乎乎的脸蛋上弹来弹去，顿觉手痒不已，不由点头道：“安乐是朕见过最可爱的孩子，朕自然喜欢！”
霍不疑笑道：“陛下、伯父，子晟此去西南，若是同少商的婚期后延，那少商就要在都城内等我一年半载，或是三年五载，甚至更长——”
文帝眯着眼睛看向养子，道：“嗯，然后呢？”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！
霍不疑摸了摸安乐头上的两根冲天炮，笑道：“安乐已经如此可爱，想来安乐的阿弟阿妹也会更加可爱，是不是？”
文帝看着安乐，连连点头：“是啊，安乐的阿弟阿妹，自然也是可爱的……”
霍不疑又看向程始，笑道：“伯父，我与少商曾说过，要多生几个孩儿，男孩像我，女孩像她，都是霍家与程家的嫡亲血脉。您说，我们生几个才好？”
程始眼前不由浮现出几个冰雪可爱的小安乐小嫋嫋，也眉开眼笑道：“我一直后悔只生了一个女儿，你们最起码要生两个女儿才够！还得再生一个儿子，不然一个阿兄怎么保护得了两个阿妹？”
“伯父说的有理，到时候啊，左手抱一个，右手抱一个，脚边趴一个，肩膀上再挂一个，”霍不疑又看向文帝，笑道：“阿父，您觉得呢，生四个够了吗？”
文帝仿佛看见四五个小奶娃朝自己扑过来，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霍不疑编织的抱孙美梦中，他眉飞色舞道：“要朕说啊，四个可不够，最起码生六个才行！多多益善，多多益善！”
“是吗？阿父和伯父这么想抱孙儿啊，”霍不疑摇头叹息道，“可惜我同少商一日不成婚，二位想要的孙儿们便晚到一日，这一日拖一日，只怕十年之后阿父和伯父都未必抱得到第二个孩子啊！”
“……”文帝和程始的美梦戛然而止，好家伙，铺垫了那么多，原来在这里等着呢！
“当然了，若是阿父和伯父愿意等上十年八载的，那便遵从长辈吩咐吧。”霍不疑微笑地看着文帝和程始，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彩，“还是说，伯父忍心让少商没名没分地跟着子晟去西南？”
文帝张了张口，欲要反驳，却发现毫无胜算，只能看向程始，程始也苦着脸摇了摇头，他叹口气，笑骂道：“你这嘴啊，死的都给你说活了！”
霍不疑收起那副气定神闲的态度，对着文帝拜伏在地，恭谨道：“儿子与少商的婚事，还请阿父成全。”
他又转向程始，拜伏在地，道：“伯父，少商是小孩子脾气，一时贪玩，惹了伯父生气，一切都是子晟的错，还请伯父大人大量，让我们如期举行婚礼吧。”
二人见他言辞恳切，又是认错又是磕头，二人都觉得面上有光，也担心惹急了霍不疑，俗话说狗急跳墙，万一他带着程少商和安乐偷偷去了西南，那可就不好收场了。
君臣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，决定见好就收——
文帝哈哈一笑，道：“好吧好吧，看在我未来皇孙们的份上，这次就放过你小子。”
霍不疑松了一口气，拜谢过两人，这才回到座位上。
文帝看着他怀里乖巧可爱的安乐，不舍道：“唉，只可惜到时安乐也要随你一起去西南，朕要好长时间见不到朕的乖孙了……”他突发奇想道：“不如这样，你同少商自去西南，将安乐留在都城中，朕帮你们带孩子！待你们平定了匪患，再回都城来！”
“……”霍不疑不可思议地看着文帝，却见他一脸认真，不似说笑，程始也笑道：“陛下说的对啊，我和元漪也可帮着你们带孩子，反正安乐从小我们带的也不少，届时匪患可平，第二胎第三胎随你们生，两不耽误，两全其美！”
霍不疑深吸一口气，这两只老狐狸真是没完了，他实在不想同这无聊的两人再纠缠下去，于是淡声道：“陛下、伯父，子晟还有事，先退下了。”
他起身抱着安乐快步往殿外走去，文帝连声道：“哎哎哎，别走那么快，考虑考虑啊！好歹把孩子留下啊！”
霍不疑头也不回地拒绝道：“孩子是不可能留下的，您就死了这条心吧！”
文帝看着他风一般地朝外走去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，只能摸着胡子斜眼同程始抱怨道：“你看，有事相求的时候叫阿父，事情办完了就叫陛下，哼，白眼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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